洗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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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兄，你不出去嗎？”趙途途發現白鏡還站在屋中。
“那些人還在附近”白鏡道。
雖然那些人沒有在白府搜出趙途途，但他們看到有人進去，卻沒人出來，還是不能排除懷疑。白府現下還被人監視著，若看到他燒了鍋洗澡水，人卻坐在院子裏，怎麽看，都會叫人生疑。
“那……那你站在這裏我怎麽洗。”趙途途兩手捏著內衫的衣襟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熱水氤氳，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熱氣蒸的，白鏡看到趙途途的雙眼蒙了一層水霧，臉頰也漸漸染上紅暈。捏著衣襟站在那裏，頗有楚楚可憐的味道。
白鏡輕輕勾了個手指，房中的屏風就兀地擱在了兩人中間。屏風是雕花鏤空的，趙途途將自己的衣裳掛在上面，確保每個孔都遮到後，才繼續小心翼翼地脫衣裳。脫完衣裳，呲溜一下就鉆進了浴桶裏。
水一下子從邊緣漫出來，在地上撒了一圈。趙途途抓著木桶邊，縮著脖子，仔細傾聽屏風另一側的動靜。確保白鏡沒有任何反應後，她才繼續洗浴。
那是白鏡的浴桶，寬且深，趙途途團在裏面，只占了一個邊角。身體被熱水包裹著的時候，四肢暢通，原本不安的情緒也得到了一些緩解。再泡久一點，困意逐漸襲來。
趙途途原本是坐著的，不知不覺，人就滑了下去，整個腦袋浸到水裏。大概是睡著了，竟沒有一絲窒息的感覺，只有陣陣暖意，像是掉進被太陽烤熱的海水裏，不斷下墜卻又貪戀那份溫暖。
白鏡走過來時，就見水面漂浮著幾縷青絲，趙途途浮在水下，白皙的臂膀呈舒展開的姿勢，眼睛閉著，並沒有痛苦的表情，甚至眉目之間透著安逸。
“趙途途！”白鏡拎著趙途途的胳膊，一下就將她從水裏拽了出來。
鉆出水面的趙途途一下子清醒過來，她用力眨了眨眼。看著突然出現的白鏡，有些發懵，“師兄？”
頭發濕漉漉地沾在身上，水從臉上不斷滾落，就連眼睫都掛著水珠子。
“睡著了？”白鏡輕聲問。
原以為她想溺死自己，現在看到她這幅表情，懷疑她是洗睡著了，自己滑下去了。
“嗯，剛剛太困了，好像是睡著了。”趙途途側頭想了想，道。
她連著一天一夜沒睡，又是從山上下來，自然累極。之前只是因為情緒一直緊繃著，才不覺困意。現下熱水一泡，她就困得倒在了浴桶裏。
“水有些涼了，洗完快點出來。”白鏡叮囑完，便放開了她。
捏著她胳膊的那只手上還沾著水，白鏡默默將手背到了身後。
趙途途重新落到水中，閉著眼團了會兒，忽地猛然想起來，自己是在洗澡，她的師兄剛剛繞到屏風這邊，看到自己了！
她剛要張口斥責，但是回想他師兄剛剛並沒有說奇怪的話，並且他只是來關心自己會不會被淹死。趙途途想要罵人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口，接著趕緊洗完出來了。
“師兄，你這裏有沒有剪刀啊？”趙途途走出屏風後問。
“怎麽？”白鏡掃了她一眼。
白鏡的衣服對於趙途途來說過於寬大，趙途途套著衣服，松垮垮地，似乎不需扯動，走幾步就掉了。
“我剪一點，這樣不好走路。等我出去了，我再還你一套一樣的。或者你告訴我多少錢，我給錢你。”趙途途解釋道。
她想把衣服裁剪一下。
白鏡看著她，不言語。只是走到她面前，撩起她的衣袍輕輕一拉。就聽”刺啦“一聲，衣袍被撕下了一塊布。白鏡擡首，見她衣領果然被扯了歪，露出好看的脖頸跟鎖骨。
洗凈之後的趙途途身上帶著淡淡香氣，湊的近了，便能聞得見。白鏡嗅著那香氣，心裏納悶，為什麽她是香的。
“師兄。”
就在白鏡快要不自禁將頭埋進趙途途的頸窩時，趙途途輕聲喚住了他。
迎著白鏡不解的目光，趙途途出聲道：“我餓了，師兄你府上有吃的嗎？”
她不僅一天一夜沒睡覺，同樣也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。
肚皮像是呼應趙途途似的，這時發出了響亮的“咕咕”聲。
白鏡汗顏，出門給她做飯。
白鏡做了三道菜—糖醋肉、燒白菜、酸筍雞絲湯。菜盤往那兒一擺，趙途途肚子咕咕叫的更厲害了。
但是白鏡只拿了一副碗筷來。
“師兄你不吃嗎？”趙途途端起碗，自顧自地夾了一塊肉。
“一個人在家，拿兩幅碗筷？”白鏡反問。
趙途途正欲將糖醋肉塞進嘴裏，手都舉在空中，嘴巴張成圓形。聽了白鏡這句話，又將肉遞到他面前，“那師兄先吃。”
白鏡看了一眼那塊遞到面前的糖醋肉，又擡眸看了看趙途途，見她態度誠摯，猶豫了一下後拒絕道：“你自己吃吧，我不餓，”
“啊？”趙途途楞了一下。
“自己吃。”白鏡面無表情地重覆道。
“哦。”趙途途應了一聲，果斷地將肉塞進了嘴裏。
不管白鏡是不是真的不餓，反正趙途途是真的餓了，她吃一塊肉，扒一口飯，再喝一勺湯，滿足感自胃裏升到天靈蓋。
吃到五分飽的時候，趙途途才有空跟白鏡說上一句話，“師兄，你廚藝真的挺好的，能去做酒樓掌勺的水平！”
白鏡不想說話。
“這是我帶來的白菜嗎？我還以為師兄你會扔了。”趙途途夾了一筷子燒白菜到嘴裏，含糊不清道。
“食不語寢不言。”白鏡冷面道。
這話同唐訓如出一轍。
“哦。”趙途途怏怏應了一聲，繼續扒飯。
這頓飯把她吃撐了，飯畢趙途途躺在塌上，本來想歇一歇，後來不小心睡著了。等醒來時，天已經黑了。
晚上的白府比白日更安靜，這麽大的府邸，只有白鏡的院子掛著一盞燈籠。燈籠隨風晃動，燭影搖曳，要不是有白鏡在，趙途途都會懷疑自己進了鬼宅。
“師兄，我還要在你府上住多久？”趙途途趴在窗邊，看著黑漆漆的院子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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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兄，你不出去嗎？”趙途途發現白鏡還站在屋中。
“那些人還在附近”白鏡道。
雖然那些人沒有在白府搜出趙途途，但他們看到有人進去，卻沒人出來，還是不能排除懷疑。白府現下還被人監視著，若看到他燒了鍋洗澡水，人卻坐在院子裏，怎麽看，都會叫人生疑。
“那……那你站在這裏我怎麽洗。”趙途途兩手捏著內衫的衣襟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熱水氤氳，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熱氣蒸的，白鏡看到趙途途的雙眼蒙了一層水霧，臉頰也漸漸染上紅暈。捏著衣襟站在那裏，頗有楚楚可憐的味道。
白鏡輕輕勾了個手指，房中的屏風就兀地擱在了兩人中間。屏風是雕花鏤空的，趙途途將自己的衣裳掛在上面，確保每個孔都遮到後，才繼續小心翼翼地脫衣裳。脫完衣裳，呲溜一下就鉆進了浴桶裏。
水一下子從邊緣漫出來，在地上撒了一圈。趙途途抓著木桶邊，縮著脖子，仔細傾聽屏風另一側的動靜。確保白鏡沒有任何反應後，她才繼續洗浴。
那是白鏡的浴桶，寬且深，趙途途團在裏面，只占了一個邊角。身體被熱水包裹著的時候，四肢暢通，原本不安的情緒也得到了一些緩解。再泡久一點，困意逐漸襲來。
趙途途原本是坐著的，不知不覺，人就滑了下去，整個腦袋浸到水裏。大概是睡著了，竟沒有一絲窒息的感覺，只有陣陣暖意，像是掉進被太陽烤熱的海水裏，不斷下墜卻又貪戀那份溫暖。
白鏡走過來時，就見水面漂浮著幾縷青絲，趙途途浮在水下，白皙的臂膀呈舒展開的姿勢，眼睛閉著，並沒有痛苦的表情，甚至眉目之間透著安逸。
“趙途途！”白鏡拎著趙途途的胳膊，一下就將她從水裏拽了出來。
鉆出水面的趙途途一下子清醒過來，她用力眨了眨眼。看著突然出現的白鏡，有些發懵，“師兄？”
頭發濕漉漉地沾在身上，水從臉上不斷滾落，就連眼睫都掛著水珠子。
“睡著了？”白鏡輕聲問。
原以為她想溺死自己，現在看到她這幅表情，懷疑她是洗睡著了，自己滑下去了。
“嗯，剛剛太困了，好像是睡著了。”趙途途側頭想了想，道。
她連著一天一夜沒睡，又是從山上下來，自然累極。之前只是因為情緒一直緊繃著，才不覺困意。現下熱水一泡，她就困得倒在了浴桶裏。
“水有些涼了，洗完快點出來。”白鏡叮囑完，便放開了她。
捏著她胳膊的那只手上還沾著水，白鏡默默將手背到了身後。
趙途途重新落到水中，閉著眼團了會兒，忽地猛然想起來，自己是在洗澡，她的師兄剛剛繞到屏風這邊，看到自己了！
她剛要張口斥責，但是回想他師兄剛剛並沒有說奇怪的話，並且他只是來關心自己會不會被淹死。趙途途想要罵人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口，接著趕緊洗完出來了。
“師兄，你這裏有沒有剪刀啊？”趙途途走出屏風後問。
“怎麽？”白鏡掃了她一眼。
白鏡的衣服對於趙途途來說過於寬大，趙途途套著衣服，松垮垮地，似乎不需扯動，走幾步就掉了。
“我剪一點，這樣不好走路。等我出去了，我再還你一套一樣的。或者你告訴我多少錢，我給錢你。”趙途途解釋道。
她想把衣服裁剪一下。
白鏡看著她，不言語。只是走到她面前，撩起她的衣袍輕輕一拉。就聽”刺啦“一聲，衣袍被撕下了一塊布。白鏡擡首，見她衣領果然被扯了歪，露出好看的脖頸跟鎖骨。
洗凈之後的趙途途身上帶著淡淡香氣，湊的近了，便能聞得見。白鏡嗅著那香氣，心裏納悶，為什麽她是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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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白鏡快要不自禁將頭埋進趙途途的頸窩時，趙途途輕聲喚住了他。
迎著白鏡不解的目光，趙途途出聲道：“我餓了，師兄你府上有吃的嗎？”
她不僅一天一夜沒睡覺，同樣也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。
肚皮像是呼應趙途途似的，這時發出了響亮的“咕咕”聲。
白鏡汗顏，出門給她做飯。
白鏡做了三道菜—糖醋肉、燒白菜、酸筍雞絲湯。菜盤往那兒一擺，趙途途肚子咕咕叫的更厲害了。
但是白鏡只拿了一副碗筷來。
“師兄你不吃嗎？”趙途途端起碗，自顧自地夾了一塊肉。
“一個人在家，拿兩幅碗筷？”白鏡反問。
趙途途正欲將糖醋肉塞進嘴裏，手都舉在空中，嘴巴張成圓形。聽了白鏡這句話，又將肉遞到他面前，“那師兄先吃。”
白鏡看了一眼那塊遞到面前的糖醋肉，又擡眸看了看趙途途，見她態度誠摯，猶豫了一下後拒絕道：“你自己吃吧，我不餓，”
“啊？”趙途途楞了一下。
“自己吃。”白鏡面無表情地重覆道。
“哦。”趙途途應了一聲，果斷地將肉塞進了嘴裏。
不管白鏡是不是真的不餓，反正趙途途是真的餓了，她吃一塊肉，扒一口飯，再喝一勺湯，滿足感自胃裏升到天靈蓋。
吃到五分飽的時候，趙途途才有空跟白鏡說上一句話，“師兄，你廚藝真的挺好的，能去做酒樓掌勺的水平！”
白鏡不想說話。
“這是我帶來的白菜嗎？我還以為師兄你會扔了。”趙途途夾了一筷子燒白菜到嘴裏，含糊不清道。
“食不語寢不言。”白鏡冷面道。
這話同唐訓如出一轍。
“哦。”趙途途怏怏應了一聲，繼續扒飯。
這頓飯把她吃撐了，飯畢趙途途躺在塌上，本來想歇一歇，後來不小心睡著了。等醒來時，天已經黑了。
晚上的白府比白日更安靜，這麽大的府邸，只有白鏡的院子掛著一盞燈籠。燈籠隨風晃動，燭影搖曳，要不是有白鏡在，趙途途都會懷疑自己進了鬼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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